那年，大哥娶了个丧偶的女人，没想到因祸得福，命运从此被改变了
发布时间：2025-03-18 01:21 浏览量：5
命运的转折
＂娶个寡妇进门，这是要折自己的福啊！＂娘这话在我耳边响起时，我只是笑笑，没接茬儿。
那是1978年的春天，东北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，屋檐下的冰凌子一滴滴往下淌着水，打湿了墙根儿。
我叫周德山，在县里的国营木材厂当工人，已经四十岁了，单身一人。
住的是厂里分的一间小平房，十几平米，进门一张床，一个衣柜，一张桌子，日子过得清静，却也冷清。
厂里的王师傅看我这情况着急，硬是给我张罗了个相亲。
＂德山啊，你这大龄光棍儿可不行啊，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，这冬天咋过啊？＂王师傅时常这么打趣我。
那天下了晚班，王师傅神神秘秘地拉我去食堂喝酒，喝到半酣时才说出实情。
＂德山啊，林巧云这姑娘，不，这寡妇吧，为人挺好，就是命苦，丈夫得病走得早，留下她娘俩生活。＂王师傅抽着烟，眼睛眯成一条缝，＂你看着办吧，我觉得人不错，三十五岁，有个闺女，叫小雨，今年八岁。＂
我当时没吱声，只是闷头喝酒。
说实话，四十岁的人了，也想有个家，有人一起说说话，可娶个带孩子的寡妇？我心里没底。
相亲那天，我在理发店花了五毛钱理了个头，回家换上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还抹了点厂里年轻小伙子送的发油，一股子桂花香。
我们在县里唯一的国营饭店见面，还是王师傅出的钱。
林巧云穿着素净的灰色棉袄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，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。
那双手，粗糙却干净，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，是干活的手。
我那会儿心里暗想：这双手，肯定能把日子过明白。
＂周师傅，听说你木工活儿好。＂她声音不大，却很清晰。
＂还行吧，在厂里干了二十年了。＂我不善言辞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，眼睛不敢直视她。
＂我在棉纺厂做缝纫工，日子过得去，就是孩子没了爹...＂她说这话时，眼里有光，却不是哀求的那种，倒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见面那天，我俩没说几句话，饭也没怎么吃，各自回了家。
可我晚上躺在床上，却怎么也睡不着，满脑子都是她那双朴实的手和那双透着坚强的眼睛。
一周后，我又主动约她见面，带她去了县里的公园。
那天我们聊了很多，从小时候的故事到现在的工作。
＂我丈夫是前年得的肺病，走得快，没怎么受罪，就是留下我和小雨，日子紧巴巴的。＂她站在结了冰的湖边，望着远处，眼神有些失落。
我不知道说啥好，就掏出随身带的糖炒栗子递给她：＂尝尝，刚买的，还热乎着呢。＂
她接过来，笑了笑：＂周师傅，你是个实在人。＂
就这么一句话，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后来我们结婚了，全厂人都议论纷纷。
有人说我傻，有人说我是捡了便宜，更多的人是叹气摇头，觉得我这辈子算是完了。
娘气得三天没理我，说我找了个拖油瓶的寡妇，是要把家门口的福气给挡了。
我没吱声，只是默默搬出了老宅，在厂区附近租了间小平房，比我原来的宿舍稍微大点，好歹有两间房子，能让小雨有自己的地方。
搬家那天，我托人借了辆平板三轮车，装上自己的家当和巧云娘俩的东西，从县城东头推到了西头。
路上碰见了不少熟人，有人指指点点，有人直接问：＂德山，听说你娶了个带孩子的？＂
我就笑笑，说：＂是啊，人挺好的。＂
大多数人还是摇头：＂这日子怎么过啊，养别人的闺女...＂
刚结婚那会儿，日子过得真不顺当。
小雨不认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＂爸爸＂，动不动就跟我对着干。
我理解，毕竟我不是她亲爹，她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正常。
＂小雨，快吃饭，上学要迟到了。＂我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，先烧炉子，再做早饭。
北方的冬天，没点热乎的吃食根本扛不住。
我会炒土豆丝，会煮稀饭，还会做北方人爱吃的杂粮煎饼。
＂不吃！＂小雨扭过头去，小脸紧绷着，一副倔强的样子。
＂德山，你先去上班吧，我来哄她。＂巧云心疼地看着我，眼里有愧疚。
我看出巧云的为难，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，往饭盒里装了早饭，裹紧棉袄出了门。
可走出很远，我还是会回头看看那个小小的窗户，心里叹口气。
厂里的同事都看出我的心事，也有人打趣：＂这就后悔了？我就说嘛，娶个寡妇，白养别人家孩子...＂
我听了这话，不吱声，心里却直冒火。
小雨再怎么不认我，那也是巧云的心头肉，谁都不能说三道四。
有天晚上，巧云哭了。
那是我们结婚三个月后的事，她说小雨在学校被人欺负了，说她是没爹的孩子。
我心里一酸，第二天就从厂里带回几块下脚料，晚上加班加点，给小雨做了张书桌。
桌子不大，但格外结实，还雕了些小花样。
我没念过多少书，可我知道孩子学习重要，得有个好桌子。
小雨看到桌子时，眼睛亮了亮，嘴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：＂谁稀罕啊...＂
可第二天一早，我就看见她坐在桌前认真地写作业，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春去秋来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。
1980年厂里开始改革，国家政策松动了，可效益不好，发工资都成问题。
有几个月，我们只发了基本工资，奖金全没了。
巧云的厂里情况也好不到哪去，每个月掰着手指头过日子。
我手艺还行，偷摸接了些私活。
厂里默许工人办点副业养家，毕竟国家也困难，能者多劳嘛。
我帮附近邻居修门窗，做桌椅板凳，一个月下来能多挣个二三十块钱，补贴家用。
＂德山，你这手艺真不赖，凭啥只能给厂里打工？＂一天晚上，巧云扯着我的袖子，眼里闪着光，＂干脆咱自己做家具卖，我来帮你缝软垫，再把活儿推销出去。＂
我心里犯嘀咕：＂这不合规矩吧...＂
那会儿虽说政策松了，但还是有顾虑的，毕竟我还是国营厂的工人。
＂什么规矩不规矩的，现在不是提倡自己动手致富嘛！小平同志都说了，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！＂巧云说起话来劲头十足，＂再说了，你这手艺搁厂里浪费，多可惜啊！＂
就这样，我俩把院子里的小杂物间收拾出来，变成了简易作坊。
开始只接些简单的活计：板凳、小柜子、衣架子...
慢慢地，有人点名要找＂周师傅＂做家具了，说我做的东西结实，禁用。
小雨那会儿也变了，不知道是长大了，还是看在我们忙前忙后的份上，开始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。
有回她放学回来，拿着本画报说：＂爸，你看这个家具样子多好看，咱能不能也做这样的？＂
我一愣，这是她第一次叫我＂爸＂。
那一刻，我眼眶热了，差点掉下泪来，心里堵着的那口气，一下子全消了。
＂能啊，当然能！＂我接过画报，心里暖洋洋的，仿佛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米酒。
那天晚上，我破天荒地出去买了半斤猪肉，做了顿红烧肉，一家人吃得香喷喷的。
日子有了盼头，我和巧云干劲更足了。
她缝的坐垫、靠垫花样越来越多，我做的家具也越发精细。
就连小雨都学着画些简单的图样，说是新式家具的＂设计图＂。
＂德山，我发现你手艺这么好，是咱们家的福气啊！＂巧云有天晚上笑着对我说。
＂我娶了你们娘俩，也是我的福气。＂我憨憨地笑着，心里满是踏实。
邻居们看着我们家日子慢慢好起来，也不再说闲话了。
反倒是有人来请教经验，说想学点手艺。
就连娘那边，也渐渐软化了，偶尔会来看看我们，还给小雨带些自己做的小零嘴。
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，可天有不测风云。
1985年冬天，巧云总说脖子不舒服，有个小包突突跳。
起初我们以为是劳累过度，没当回事。
可那个包越来越大，巧云还时常觉得喘不上气。
医院检查说是甲状腺出了问题，得手术。
这下可把我吓坏了，手术费、药费，还有后续治疗，没个三五百下不来。
那年头，这可是笔大钱啊！
＂德山，要不...咱先不做这手术？＂巧云躺在病床上，脸色发黄，瘦得脸颊都凹进去了。
＂胡说啥呢！＂我急了，＂这病耽误不得！钱的事我来想办法！＂
我跑遍了亲戚朋友，借了一圈钱。
有的人二话不说就借了，有的人犹豫再三，问我：＂德山啊，你这...借钱给寡妇看病，值当吗？＂
我当时就急了：＂什么寡妇不寡妇的，那是我媳妇！＂
本来准备扩大作坊用的钱，也全搭进去了。
巧云手术很成功，可后续吃药调养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
家里一下子入不敷出，我又多接了些活儿，每天干到深夜，手上的茧子厚了一层又一层。
就在这时候，我高中同学刘铁生找上门来。
他当年跟我是一个学校毕业的，后来进了县家具厂，现在是厂长了，风光得很。
＂德山啊，我听说你木工活儿一绝，咱家具厂正缺技术主管呢！月薪七十五，怎么样？＂刘铁生拍着我的肩膀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。
这工资确实诱人，比我现在自己干要稳当多了。
当时我在木材厂的工资才四十多，加上做点私活，总共也就七十来块。
可一想到作坊，想到和巧云一起奋斗的日子，又有些舍不得。
＂铁生，条件是啥？＂我问他。
＂条件...也没啥特别的，就是得专心干厂里的活儿，你那个小作坊嘛...＂他话没说完，我就明白了。
要我放弃自己的小作坊，专心给他打工。
晚上，我和巧云商量这事。
她刚出院不久，人还很虚弱，坐在炕上，靠着枕头，手里绣着个小枕套。
＂德山，你去吧，那工资比咱自己干强多了，还有保障。＂巧云一边叠衣服一边说，＂作坊不是咱俩的饭碗，厂里才是。＂
我看着她消瘦的背影，想起这些年她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。
当初大家都说我娶个寡妇是折福气，可这些年，巧云给我带来的不是折福，而是幸福。
她勤快，善良，有主意，还带着我越过越富足。
就连小雨，也从当初的抵触变成了依赖，真正把我当成了爸爸。
＂不去。＂我摇摇头，＂咱自己的路，自己走。我答应过你，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生活。＂
巧云眼睛湿润了，只是点点头，没说话。
那晚上，我俩躺在床上，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，什么话也没说，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日子又恢复了正轨。
巧云病好后，精神头更足了。
我们的活儿越接越多，小院子里的作坊不够用了。
1988年，我们咬咬牙，在县里租了间小门面，挂上了＂周氏家具坊＂的牌子。
那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候，县里开始有人置办新家具，特别是那些刚分了新房的年轻人，都想把日子过得体面些。
我们的设计新颖，做工扎实，价格又实惠，生意很快就兴旺起来。
我收了两个徒弟，巧云也带了个女工，专门做软装这一块。
小雨那会儿已经是高中生了，成绩不错，还有美术特长。
＂爸，我想考美术学院，学家具设计。＂小雨有天晚上突然对我说。
我当时就愣了，没想到孩子会有这想法。
＂好啊，你要是有这心思，爸妈全力支持！＂我和巧云异口同声地说。
那年，小雨真的考上了省城的美术学院，专攻家具设计。
我和巧云送她去省城报到那天，看着满校园朝气蓬勃的年轻人，心里说不出的骄傲。
＂爸，我毕业了要回来帮你们！＂小雨临上车前，紧紧抱住我，＂我们老师说了，中国的家具市场以后会很大很大！＂
看着车窗里小雨那张笑脸渐渐远去，我和巧云默默对视了一眼，眼里都是欣慰的泪光。
回去的路上，巧云突然说：＂德山，咱家真有福气，你看小雨，从小没了亲爹，可她比那些有爹疼的孩子过得还好。＂
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＂这不都是你的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