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嫁时继父给我5千陪嫁,1年后去银行取钱,输完密码后我呆住了
发布时间:2025-03-17 18:04 浏览量:6
创作声明: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。
"小环,这是爸给你的陪嫁钱。"
婚礼前夕,继父递给我一个装着五千块钱的红包,神色有些局促。
一年后,我急需用钱,去银行查询余额时,输完密码的那一刻,我怔住了。
八岁那年的一场车祸,永远改变了我的人生。
那天放学后,爸爸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来接我。回家路上,一辆疾驰的货车突然失控,直接撞向我们。
我只记得自己被爸爸用力推开,然后就是刺耳的刹车声和路人的尖叫。等我从昏迷中醒来,医生告诉我,爸爸永远离开了我们。
那段日子,妈妈像变了一个人。她不再笑,整天在服装厂加班,常常天不亮就出门,天黑才回来。我知道,她是在拼命赚钱养活我。
生活的重担压得妈妈喘不过气。那时我们住在县城一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,屋顶总是漏水,墙角长满了霉斑。
每到下雨天,妈妈就忙着摆放盆子接水,生怕雨水打湿我的课本。
"妈妈,我不想再搬家了。"记得那年冬天,房东第三次涨房租,我们又要换一个更便宜的住处。我抱着自己的小书包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妈妈蹲下身,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:"小环乖,等妈妈再多赚点钱,我们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。"
可是没等到那一天,妈妈就认识了继父老周。
他是镇上有名的木匠,为人老实,手艺好。我记得他第一次来家里,带着自己做的一个小木凳,说是给我用的。
"小环,周叔叔很疼你,你要懂事。"妈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的态度。
我没说话,只是低着头玩着手里的铅笔。在我心里,没有人能替代爸爸的位置。那个小木凳,我一次都没有坐过。
婚礼很简单,只请了几个亲戚吃了顿饭。继父带着我们搬进了他在镇上的房子。那是一栋老式二层楼,一楼是他的木工铺子,二楼是生活区。
记得刚搬去的那天晚上,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哭。我想爸爸,想我们从前的家,想一切熟悉的东西。门外传来继父和妈妈的谈话声。
"小环还小,需要时间适应。"继父的声音很轻。
"对不起,让你为难了。"妈妈说。
"别这么说,都是一家人。"
一家人?我把头埋在被子里。他们永远不会明白,我的家早就在那场车祸中支离破碎了。
继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排斥。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,语气温和得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猫。但每次他靠近,我就本能地躲开,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
"小环,这是你的书桌,我专门给你做的。"有一天,继父指着一张崭新的实木书桌说。桌子很精致,抽屉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。
我瞥了一眼,没说谢谢,转身就上楼了。但我听见身后继父轻轻的叹息声。
那时的我,还不懂得成年人的无奈与艰辛。我只知道固执地守护着对亲生父亲的记忆,好像这样就能让那段幸福的时光永远停留。
班主任知道我家里的变化后,特意把我调到了第一排。"小环最近很不专心。"她在家长会上这样说。但我知道,她是怕我受到其他同学异样的目光。
毕竟在这个小镇上,改嫁的女人总会被指指点点。而我,也注定要承受这些闲言碎语。
生活在继父家的第一个月,我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。放学后,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借着写作业的名义躲避与继父的接触。
继父的木工铺子从早到晚都很忙。电锯声、刨木声此起彼伏,混杂着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。有时我趴在窗户上偷看,能看见继父专注工作的样子。
"周师傅的手艺真好,这柜子做得太精细了。"常有客人这样夸赞。
继父总是憨厚地笑笑:"应该的,应该的。"
我注意到,每次继父做完一件家具,总要反复打磨好几遍。"家具要用很多年,一定要做好每个细节。"他常这样告诉顾客。
可我对这个家,却像一块打磨不动的顽木。
有一次,我在学校不小心摔倒,把膝盖摔破了。妈妈加班还没回来,继父笨拙地帮我擦药。
"忍着点,马上就好。"他的手明明很稳,可处理伤口时却显得那么小心翼翼。
"疼......"我忍不住叫出声。
"对不起对不起,我轻点。"他连声道歉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那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继父。近距离看着他,我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老茧,指甲缝里嵌着木屑,那是常年做木工留下的痕迹。
但第二天,我又恢复了沉默。我害怕靠近他,害怕渐渐接受这个家,害怕忘记亲生父亲。
"那个小丫头,爹不亲娘不亲的,可怜见的。"邻居王婶的话总是传进我的耳朵。
"可不是,改嫁的女人带着孩子,多半都这样。"李婶接话。
我假装听不见,但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里。妈妈也一定听到了,我看见她的眼圈常常是红的。
继父从不解释什么,只是默默地干活。他把家里的家具一件件翻新,补钉松动的椅子,修复开裂的桌面。
"小环,你的书架歪了,我帮你修修。"一天下午,继父敲响我的房门。
我没作声。他就站在门外说:"那...我把工具放这儿,你想修的时候自己修。"
等他走后,我打开门,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小工具箱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锤子、螺丝刀等工具。最上面还有一张字条:"这些工具都不重,你能搞定的。"
02那天晚上,我听见妈妈和继父在厨房的对话。
"老周,要不...我跟小环搬出去住吧。"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"别这么说。"继父的声音很坚定,"小环还小,我能理解。你放心,我会等她慢慢接受的。"
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,看着墙角歪歪斜斜的书架,第一次对继父产生了一丝愧疚。
可第二天上学,班上有同学起哄:"小环,听说你有个后爸?"
我的心又冷了下来。那天放学,我特意绕了远路回家,不想让同学看见我走进木工铺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。我依然不愿叫继父一声"爸",但心里的抵触似乎没那么强了。至少,我开始习惯了木工铺的声响,习惯了继父默默修补家具的样子。
变故发生在我上初二那年冬天。那天,妈妈突然晕倒在工厂里。
"可能是胃癌。"医生的话像晴天霹雳,"需要尽快手术。"
我坐在医院走廊里,浑身发抖。十二年前失去爸爸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。不,我不能再失去妈妈。
继父站在病房外,一言不发。第二天一早,他就消失了。等他再出现时,手里提着一个鼓鼓的信封。
"手术费有着落了。"他对我说。
后来我才知道,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进口工具卖了。那些工具是他最宝贝的东西,平时连碰都舍不得碰。
手术很成功,但后续还需要化疗。那段时间,继父像变了个人。白天在木工铺拼命干活,晚上还要去建筑工地搬砖。
有一天深夜,我起来喝水,无意中听到父母的谈话。
"老周,你别这么拼了。"妈妈虚弱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。
"没事,我身体好。"继父说,"你放心养病,家里有我。"
"可是小环..."
"我答应过你,要好好照顾小环的。"继父的声音很轻,"她是个好孩子,只是需要时间。"
我站在门外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这些年,我一直在怨恨命运的不公,却忽视了身边人的付出。
妈妈的病情时好时坏,整整拖了一年。期间我经常翘课去医院,成绩直线下滑。继父知道后,主动找到我的班主任,请她帮我补课。
"周师傅,补课要收费的。"班主任有些为难。
"多少钱都行。"继父说。
03那个月开始,我发现木工铺的灯经常亮到深夜。有时我偷偷往外看,能看见继父伏案工作的身影。他接了很多加急的订单,就为了多赚些补课费。
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,外面下着大雨。
继父站在雨里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我透过窗户看着他,第一次意识到,这个男人的肩膀远比我想象的要宽阔得多。
"小环..."他回到屋里,声音有些沙哑,"以后就剩我们爷俩了。"
我没说话,但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。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这个家还在,是因为有他在苦苦支撑。
房间里那盏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台灯,不知什么时候坏了。继父蹲在地上,仔细检查着电线。
"修好了。"他轻声说,"你妈在的时候,最喜欢这盏灯。"
我看着灯光下继父布满皱纹的脸,第一次喊出了那声:"爸......"
那声"爸"之后,家里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。继父依然话不多,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暖。我也不再刻意躲着他,偶尔会在他干活时递个工具,帮个小忙。
继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学习上。他常说:"你妈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上大学。"
那段时间,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。深夜做题时,经常能闻到楼下传来阵阵木屑的味道。继父在赶工,为的是多赚些钱给我补课。
成绩单发下来那天,我拿了年级第三。继父破天荒地给我做了一顿红烧肉,虽然味道不怎么样,但那是我吃过最温暖的一顿饭。
"你妈要是在,一定特别高兴。"他笑着说,眼里闪着光。
日子正慢慢变好,却在我高二那年,发生了一件事。
隔壁王婶带着媒婆来家里,说镇上开副食店的张老板看中了我,想让我高中毕业就结婚。
"张家条件不错,小环跟着享福。"王婶笑着说,"现在读书有什么用,早点成家多好。"
继父当场就火了:"我闺女要上大学!谁也别想耽误她!"
那是我第一次见继父发这么大的火。他把媒婆轰出去后,站在院子里又点了根烟。
"爸..."我轻声叫他。
"好好学习。"他没回头,"我答应过你妈,一定要让你上大学。"
那一刻,我忽然发现继父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。这些年,他是真的把我当亲生女儿在疼。
高三那年,我需要参加重点班的补习。补习费很贵,一个月要两千多。
"爸,要不我不去补习了。"我知道家里负担不起。
继父摆摆手:"去,必须去。"
后来我才知道,他瞒着我去工地打小工。白天在木工铺干活,晚上去工地搬砖。我们镇正在修一座商场,很多建筑工人都认识这个话不多的木匠。
有一次我放学回来,看见继父手掌上的血泡。他赶紧把手藏到身后,笑着说:"没事,木头划的。"
但我知道那是搬砖磨的。那天晚上,我趴在枕头上哭了很久。这个木讷的男人,为了我付出的实在太多。
一个月后,补习班的费用降下来了。班主任说是"优秀学生有优惠",但我后来才知道,是继父一大早跑到学校,恳请班主任给个优惠价。
临近高考,我的状态并不好。压力大得有时晚上睡不着,继父就坐在我房间外的走廊上,一直坐到我入睡。
"爸,你去睡吧,我没事。"
"我再坐会儿。"他轻声说,"你安心复习。"
那个背影,和记忆中亲生父亲的背影渐渐重合。原来十年光阴,不知不觉间,继父早已填补了我内心的那道裂痕。
高考那年,我考上了省重点大学。继父难得喝了点酒,眼中含着泪说:"你妈在天上,一定特别骄傲。"
大学四年,继父每月按时汇来生活费。虽然数目不多,但我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。每个假期回家,都能看到他越来越佝偻的背影。
04大学毕业后,我在城里找到了工作。那时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小李,他是公司的技术主管。温柔体贴,很照顾我。
告诉继父我谈恋爱时,他破天荒地来城里看我。仔细询问了小李的家庭情况,工作情况,连性格脾气都问得很细。
"爸,您放心吧,他对我很好。"我笑着说。
继父点点头:"只要你幸福就好。"
决定结婚那天,继父说要给我准备嫁妆。我百般推辞,但他执意要给。
婚礼前一天,继父把我叫到一边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:"这是爸给你的陪嫁钱,不多,五千块。"
我看着他满是老茧的手,心里一阵酸楚。这个朴实的男人,为我付出了太多。
"爸,这钱您留着..."
"拿着。"他轻声说,"你是我女儿,总要给你准备点什么。"
婚后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。丈夫小李是个体贴的人,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些水果零食。
公婆也把我当亲闺女疼,逢年过节总会塞给我几千块钱。
按理说,我该知足了。
可每次视频电话看到继父,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愧疚。
自从镇上开了家具城,他的生意越来越差。那些老街坊改买现成家具,再不会像从前那样,大老远找他定制家具了。
"爸,您这两天忙吗?"我问。
"挺好的,挺好的。"他永远是这句话,可我能看见他身后的木工铺子空荡荡的,只有几把待修的旧椅子。
"要不您来城里住段时间?"
"不用,我这不挺好的。"他笑着说,"你们小两口过你们的,别操心我。"
每次这样的对话都让我心里发酸。
继父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些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。但他从不向我诉苦,总是笑呵呵地说"挺好的"。
05那天早上,我刚给继父打完电话,就接到了小芳的来电。
"小环,求你帮帮我。"电话那头的小芳带着哭腔,"我爸突发心梗,现在在医院抢救。医生说要马上手术,可我们家凑不出这么多钱......"
我和小芳是大学同学,那时她经常接济我。每次我囊中羞涩,她总会默默帮我付饭钱。
"具体要多少钱?"我问。
"十万......"小芳的声音哽咽着,"我已经打遍了所有同学的电话,能借的都借了,还差五万。小环,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。"
放下电话,我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结婚时置办新房,又给公婆买了些礼物,手头确实不宽裕。存折里还有两万多,但距离五万还差得远。
我翻开手机银行,看着那个余额发愁。
这时候找小李借?可他最近刚给弟弟交了首付。找公婆?他们虽然疼我,但这么大笔钱也不好开口。
"必须想办法。"我咬着嘴唇,"小芳帮过我那么多次......"
我穿上外套,急匆匆地往银行赶去。天空飘着蒙蒙细雨,我的心也跟着这雨天一样沉重。
路过一家医院时,想起小芳可能也在某个医院焦急地等待,不由得加快了脚步。
也许银行能办个小额贷款?我一边走一边盘算着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又响了。是小芳发来的消息:医生说再拖下去,她爸爸会有生命危险。
我几乎是跑着进了银行。
推开银行的玻璃门,冷气扑面而来。在自助查询机前,我输入密码,熟练地操作着。但当余额显示的那一刻,我呆住了。
五十万。
我反复眨着眼睛,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
但那个数字依然清晰地停留在屏幕上,纹丝不动。
"这位女士,需要帮助吗?"一位穿着行服的年轻柜员走过来,关切地问道。
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:"麻烦帮我查一下账户的交易明细。"
"好的,请您到柜台这边。"
我跟着她走到柜台前,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电脑。很快,一张密密麻麻的交易清单打印出来。
"给您。"她微笑着递过来。
我的手有些发抖。从第一笔交易记录开始看起,时间可以追溯到十五年前。
每个月都有一笔定期存款,金额从最初的两百到后来的五百不等。最令人心颤的是备注栏那几个字:给闺女的嫁妆。
一瞬间,无数往事如潮水般涌来。
记得高中那年冬天特别冷,我的棉袄已经穿了好几年,袖口都磨破了。继父看见了,二话不说就要带我去镇上买新的。
"爸,您的那件棉袄都多少年了?"我问他。
"我这件还能穿,"他笑着说,"而且我天天在木工铺干活,穿新的也是浪费。"
那年夏天,我参加补习班,每天骑自行车往返要一个小时。继父想给我买辆电动车,但在车行门口徘徊了好久,最后还是没买。
"路上小心点,"他只是叮嘱我,"要是累了就歇会儿。"
现在想来,他省下的每一分钱,都默默存进了这个账户。那些舍不得买新衣服的日子,舍不得添置家具的时光,原来都是为了给我准备这笔嫁妆。
泪水模糊了双眼,我赶紧掏出纸巾擦拭。柜员小姐体贴地递来一杯温水:"您先喝口水。"
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。是小芳。
"小环!太感谢你了!"电话那头的小芳带着哭腔,"我大伯那边突然借到钱了,手术费的事已经解决了!真是对不起,让你操心了......"
"太好了!"我松了一口气,"你大伯真是及时雨啊。"
"是啊,刚才我都急疯了。"小芳的声音轻松了许多,"医生说马上就能安排手术,让我别担心。小环,真的很感谢你,你是唯一一个二话不说就答应帮我的。"
06放下电话,我立刻订了张回老家的车票。路上,列车的轰鸣声中,全是这些年继父的点点滴滴。
记得我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会儿,住在城里租的房子。
继父来看我,带来一大包腊肉和咸鱼。
"这是我自己腌的,"他不好意思地说,"虽然不如城里的好,但都是自家做的,放心。"
後来才知道,那些腊肉和咸鱼,都是邻居王婶特意送给他的。他舍不得吃,全部留给我带来城里。
想起结婚那天,他给我的那个装着五千块钱的红包。当时他显得那么局促,仿佛怕我嫌钱少似的。
"爸,这钱您留着用吧。"我说。
"拿着,"他执意要塞给我,"这是爸的一点心意。"
原来他早就为我准备了五十万的嫁妆,却依然坚持要给我这五千块钱的红包。这个朴实的男人,就连表达爱的方式都如此笨拙。
火车缓缓驶入小镇车站,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。我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家里。
路过镇上的家具城,想起前几天继父在电话里说生意不好做了。现在的人都喜欢买现成的家具,手工木活越来越不吃香。
"师傅,请等一下。"我让司机停在路边,跑进一家服装店,给继父买了两套新衣服。想起他总穿着那件打着补丁的工作服,心里一阵酸楚。
推开家门时,院子里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。继父正在修一把旧椅子,听见动静抬起头来,愣住了。
"小环?怎么突然回来了?"
我定定地看着他。才几个月不见,他似乎又老了许多。
头发全白了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,只有那双手还是那么稳,正握着一把刻刀,半截木屑还挂在工作服上。
鼻子一酸,我扑过去抱住他:"爸......"
继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:"这是怎么了?"
"我知道了,我都知道了......"我把脸埋在他肩头,泣不成声,"您这些年给我存的钱,我都知道了......"
继父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,然后轻轻推开我:"进屋说,院子里太晒了。"
07屋里还是记忆中的样子。老旧的木制家具上透着岁月的痕迹,却被继父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茶几上放着他自制的小木匣,里面装着各种型号的螺丝钉,整整齐齐地分门别类。
继父倒了杯水给我,动作依然那么轻柔:"慢点喝,不急。"
我抹了把眼泪,从包里拿出那张交易明细:"爸,那些年您每个月都在存钱,为什么不告诉我?"
继父接过单子,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,嘴角露出一丝苦笑:"本来想等你们小两口安定下来再说的。"
"可是...可是这也太多了。"我哽咽着说,"您是怎么攒下来的?"
继父放下交易单,起身去厨房给我煮面。
他的背影比从前更佝偻了,但走路的步子依然稳健。
"其实也没什么,"他一边煮面一边说,"就是平时多接些活,能省则省。你妈走得早,我就想着得给你准备点什么。"
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,还是记忆中的味道。继父细心地把葱花单独放在小碟子里:"你从小就不爱吃葱,我记得。"
看着这碗面,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这个男人,不是我的亲生父亲,却记得我所有的喜好。他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,却从不邀功,甚至不愿让我知道。
"别哭了,"继父递过来纸巾,"这钱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。你要是有什么用钱的地方,尽管用。"
我摇摇头:"不是钱的事。我就是...就是觉得很愧疚。这些年您把所有的钱都存起来给我,自己却......"
看着他身上那件褪色的衬衫,我说不下去了。
继父笑了:"你这孩子,想那么多做什么。我一个人住,又没什么大开销。再说,看着你过得好,我就高兴。"
"那您为什么结婚时只给我五千块?"我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。
"那是见面礼,"继父认真地解释,"在咱们这儿,见面礼是要当面给的,要用红包装着。这是规矩。存折里的钱是嫁妆,不一样。"
我破涕为笑:"爸,您还挺讲究。"
"那是,"继父难得露出几分得意,"我闺女出嫁,哪能马虎了。"
他起身去了里屋,拿出一个红木首饰盒。那是他亲手做的,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。
"这个本来也是要给你的,但婚礼那天太忙,给忘了。"说着,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。
里面是一对温润的玉镯,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。我认出来了,这是妈妈生前最珍爱的物件。
"这是你妈留给你的,"继父轻声说,"她走的时候特意交代,要等你出嫁时再给你。这些年我一直锁在柜子里,经常拿出来擦擦。"
我双手颤抖着接过玉镯。十五年了,继父不仅好好保管着妈妈的遗物,还记着她的嘱托。他把所有的爱都默默藏在心里,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。
"对了,"继父忽然想起什么,"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?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?"
我摇摇头:"是同学家里有急事,需要用钱。不过现在都解决了。"
继父松了口气:"那就好。要是真有什么难处,跟爸说。钱是给你存的,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。"
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,我心里一阵酸楚。这个男人,操心的永远都是我的事。
"爸,"我正色道,"我和小李商量好了,想接您去城里住。"
继父愣了一下:"不用,我在这挺好的。"
"这木工活您也干不了多久了,"我劝道,"现在都是机器生产,手工活越来越少。您看这院子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"
继父摆弄着手里的木刻刀:"我这把年纪了,去城里也不习惯。再说这房子住了大半辈子,都有感情了。"
"那您总得让我尽尽孝心啊。"我握住他粗糙的手,"您知道吗?这些年我总觉得亏欠您。您不是我亲生父亲,却给了我最真的父爱。那些钱,我一分都不会动,我要用它在城里给您买套房子。"
"傻丫头,"继父的声音有些哽咽,"那是给你的嫁妆,怎么能......"
"在我心里,您早就是我亲爸了。"我紧紧抱住他,"您为我付出这么多,现在该让我来照顾您了。"
08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,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。继父的肩膀微微颤抖,我知道他哭了。
那天晚上,继父破天荒地喝了点酒。他说起了往事,说起了妈妈,说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。
"你小时候特别倔,"他笑着说,"有一次发烧,死活不肯吃药。我哄了好久,最后答应给你做个木马,你才张嘴。"
"后来呢?"
"后来我熬了三个通宵,总算在你病好之前把木马做出来了。"继父的眼里闪着光,"你那会儿还不认我这个爸,可看见木马的时候,笑得特别开心。"
我记得那匹木马,漆成了红色,鬃毛是用麻绳编的,比集市上卖的玩具精致多了。可我那时不懂事,没过多久就把它弄坏了。
"爸,对不起......"想起从前的叛逆,我心里满是歉疚。
"傻孩子,那都过去了。"继父揉揉我的头,就像小时候那样,"你现在过得好,就是对爸最大的安慰。"
第二天一早,我坚持要带继父去镇上买衣服。他推脱不过,只好答应了。
服装店里,继父局促地站着,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"太贵了,"他看着价格标签直摇头,"我这老胳膊老腿的,穿什么都一样。"
"爸,您就让我这一次吧。"我挑了几套衣服让他试穿。
穿上新衣服的继父,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。镜子里的他,哪里还是那个邋遢的木匠。
"真好看。"我由衷地说。
继父不好意思地笑了:"你看看,这么大岁数了,还让闺女给买衣服。"
回家的路上,继父忽然说:"小环,爸想了一晚上,如果你真想接我去城里,我就去试试。"
我激动地抱住他:"太好了!我回去就让小李帮忙找房子。"
"但是有个条件,"继父认真地说,"那笔钱必须留着给你自己用。我这些年存着,就是想让你们小两口过得好一些。"
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知道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。
"好,那我们说好了,房子的事我和小李来安排,您就安心享清福。"我答应下来,心里已经打定主意,一定要好好报答继父的养育之恩。
09三个月后,我们在小区附近给继父买了套小户型的房子。收拾行李时,看着他舍不得扔掉的旧工具,我心疼地说:"爸,这些就别带了吧?"
"带着吧,"继父轻抚着那些工具,"说不定还能用上。"
搬家那天,全村的人都来送他。毕竟这位老木匠,为村里人修了几十年的家具。
"老周,你可要常回来啊。"王婶擦着眼泪说。
继父点点头,眼里也有泪光。
城里的生活,继父适应得比我想象中要快。小区里有个活动室,他常去那儿教老人们修修家具,补补椅子。渐渐地,他在这里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。
去年,我怀孕了。继父高兴得像个孩子,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煲汤。闲暇时,他会在阳台上捣鼓着什么。
"爸,您在做什么呢?"
"给外孙做个小摇篮。"他笑着说,"我想啊,得把咱们老家的味道也带给他。"
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,我忽然明白,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钱,而是像继父这样默默付出的爱。
如今,我的孩子已经会喊"外公"了。每次继父抱着外孙,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那个深藏在我记忆中的木匠,终于可以放下工具,享受天伦之乐。
那笔存款,依然完整地躺在账户里。继父说得对,那不仅是一笔嫁妆,更是一个父亲十五年如一日的深情。
有时候我在想,这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。有轰轰烈烈的,有细水长流的,但最珍贵的,或许就是继父这样默默付出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