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在我家居住12年,嫌弃我不孝:带母亲去哥哥家三日游她落泪了
发布时间:2025-03-13 11:20 浏览量:3
"明忠,你真是不孝顺,眼里只有你媳妇,没有我这个老妈子!"母亲又开始絮絮叨叨,说起大哥家的好来。
我放下手中的报纸,抬头看看墙上那个已经走了十多年的老式挂钟,已是下午三点半了。
窗外的冬阳斜斜地照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。
屋子里暖气充足,母亲却还是穿着厚厚的棉袄,弓着背坐在阳台上摘菜豆,那双因常年操劳而粗糙的手灵活地穿梭着。
我叫周明忠,今年刚过五十,在县里一家机械制造国企当车间主任,算是个中层干部。
九零年代下过岗,跟着大家一起南下打过工,后来县里企业改制,我又回来做了老本行,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。
十二年前,我爹因肺病过世后,母亲李桂花一个人在乡下待不住,我就把她接到县城和我们一块住。
那时候我刚分到这套单位的福利房,八十多平米的小三居,在县城也算个体面住处了。
我媳妇李玉芬对老人家还算孝顺,从不顶撞,可这些年母亲总觉得住在我们家受委屈,常念叨我大哥周明亮在省城的好日子。
"妈,您说啥哪?"我走到母亲跟前,看她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。
"我说你大哥上回寄来的照片,瞧人家那房子,客厅跟咱家整套房子似的。"母亲抬头看我一眼,又低下头去,嘴里接着说,"你哥那儿媳妇,那叫一个贴心,听说每天给你哥熬补品,你瞧我,住你这儿十二年了,你媳妇给我熬过啥?"
我心里叹口气,这话听了十二年了,早已耳朵起茧子。
大哥在省城做建材生意,九十年代后期赶上了城市建设大潮,发了财,有车有房,日子过得红红火火。
可他一年也来看不了母亲几回,逢年过节寄点东西,打个电话,就算尽孝了。
倒是我和媳妇,天天照顾老人家的饮食起居,柴米油盐酱醋茶,衣食住行医,事事操心。
可在母亲眼里,我们这个家怎么都比不上大哥那儿。
"妈,您别总这么说,玉芬她也不容易。"我小声劝道,生怕媳妇在厨房里听见。
"我哪有说她不好?我就是觉得,你这当弟弟的,咋就不如你哥有出息呢?"母亲撇撇嘴,"你看你,都五十的人了,还在单位干着,一个月那点工资,攒不下啥钱,要不是单位分的这房子,咱们住哪去?"
我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好默默地走到一旁抽烟。
这时媳妇从厨房出来,围裙上还沾着油星子,轻声对我说:"你中午同学会上,张华说他带着他妈去旅游了,听说老人家可开心了。"
"嗯,是有这事。"我点点头。
张华是我初中同学,咱们这一届,能考上高中的不多,他算一个。
后来听说去了县城邮局上班,去年退休后专门陪他妈妈去了趟黄山,回来后逢人便说那山那水,把他妈乐得不行。
我眼前一亮,好主意啊!
咱也带老妈出去转转,散散心,说不定能改变她老人家的看法。
我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,媳妇又补了一句:"要不,你带妈去省城看看你哥他们?"
"啥?"我有点惊讶,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媳妇嘴里说出来的。
她冲我使个眼色,压低声音说:"妈这些年总念叨你哥家好,也许真去看看,反而......"
我这才明白她的用意,不由得看她一眼,心里暖暖的。
"妈,我想带您去省城住几天,看看大哥他们,您想去不?"我试探着问。
母亲眼睛一下子亮了,手中的豆子都掉在地上也不管了:"真的?你大哥早就让我去住呢,我都没舍得去。这回......"
"那就去呗,正好下周我请了年假,咱坐高铁,两个半小时就到。"我爽快地说。
母亲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,竟有点像个孩子。
我知道她盼这一天很久了,每次大哥打电话来,都说让她去省城住段日子,可母亲总是推脱说不习惯,其实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家。
媳妇在一旁点点头,我知道她心里有委屈。
十二年来,母亲不止一次当着她的面说大嫂如何勤快贤惠,如何会持家,可媳妇从没顶撞过老人家一句。
就算心里再难受,也只是默默走开,躲在厨房里抹眼泪。
我偷偷去厨房看她,她正在切菜,刀落案板,咚咚作响。
"玉芬,这事..."我欲言又止。
"你去陪你妈说说话吧,别总让她一个人闷着。"她头也不抬,语气平常,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那天晚上,媳妇躺在床上小声对我说:"你妈去你哥那儿住几天也好,换换环境。"
"这些年她没出过远门,总在家里转悠,见的都是那几个老姐妹,难免心里憋屈。"
"再说,你哥虽然有钱,但人家是做生意的,哪有那么多时间陪老人家?你妈看着眼就知道了。"
我握住媳妇的手:"这些年苦了你了。"
媳妇笑笑:"哪有啥苦不苦的,都是一家人。"
她顿了顿,又说:"你妈那个年代过来的人,吃了太多苦,所以特别在乎物质生活。"
"她老念叨你哥家好,只是想给自己心里找个慰藉,证明自己没白辛苦一辈子,你别往心里去。"
我望着黑暗中媳妇的侧影,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。
十二年啊,她任劳任怨地伺候老人,从没叫过一声累。
我想起那年接母亲来县城时,媳妇特意把次卧收拾出来,还添置了新床单被褥。
母亲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:"明亮家是不是比这大多了?"
媳妇当时就愣住了,但很快就笑着说:"大哥家在省城,当然条件好些。"
"妈,您休息一会儿,我去做饭。"
回忆中的往事一幕幕浮现,我心里又酸又涩。
临行前一天,母亲把她那件深蓝色的绸缎上衣拿出来熨了又熨,还让媳妇帮她染了头发。
"妈,您这是要去见情人啊?打扮得这么周到。"我开玩笑地说。
母亲难得地笑了:"去你的,我这是去省城,总得体体面面的,让你哥有面子。"
我看得出来,她多年不见大哥,心里既紧张又期待。
媳妇还特意包了几盒当地的青团和糕点作为礼物。
我问她:"妈这些年对你..."
她打断我的话:"别瞎想,老人家年纪大了,想儿子想得紧也是正常。走吧,别耽误了时间。"
第二天一早,我们坐上了去省城的高铁。
车窗外,冬日的田野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光秃秃的树枝勾勒出一幅水墨画。
母亲坐在靠窗的位置,一路兴奋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,不时对我说:"你哥说他们小区有个大花园,还有个湖呢,比咱们县城的公园还大。"
"他们小区门口还有门卫呢,外人进不去,多安全啊。"
"听说你嫂子请了个保姆,每天做饭打扫,她就负责指挥,多轻松啊。"
我心里酸溜溜的,不知道该说啥好。
大哥确实比我有出息,这一点我认,可我照顾母亲这么多年,任劳任怨,她眼里好像只有大哥的好。
到了省城,大哥和大嫂亲自来站台接的。
我娘一见到大哥,眼泪都下来了,抓着他的手不放:"明亮啊,让你破费了,专门来接我们。"
大哥看起来挺精神,西装革履的,开了辆黑色轿车,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。
和我记忆中那个穿着补丁裤子的农村少年判若两人。
"妈,你看你,这么想我啊?我这不是工作忙嘛,没空常回去看你。"大哥拍拍母亲的手,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,语气里倒是有点敷衍。
大嫂王丽娟接过媳妇带的礼物,客气地说:"这么破费干啥,来就来呗,带这么多东西。"
我仔细打量着大嫂,四十多岁的女人,保养得宜,头发烫得一丝不苟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穿着一身名牌,看起来很有气质。
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,保安恭敬地敬礼放行。
大哥家住在二十七层,电梯直达,一进门就是宽敞的客厅,落地窗外能看到半个城市的夜景。
客厅里摆着真皮沙发,进口大电视,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,看着就值不少钱。
母亲进门后,眼睛都不够用了,摸摸这个,看看那个,满脸的自豪。
我站在一旁,有点拘谨,不知道该往哪儿坐好。
"娘,您先坐会儿,我去给您安排房间。"大嫂说完就匆匆走了。
母亲坐在沙发上,还沉浸在兴奋中:"看看,这沙发,这电视,比咱家的强多了。"
"明忠啊,你哥这日子过得,啧啧。"
我没吱声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想当年,我和大哥一起放牛,一起下地干活,后来大哥去县城高中,我因为成绩不好,留在乡下读完初中就进了工厂。
谁能想到,几十年后,兄弟俩的日子会过得这么不一样。
第一天晚上,大哥安排了家庭聚餐,还叫来了我侄子周小军。
饭桌上,大哥谈起他的生意,侄子谈他的工作,大嫂插两句家常,气氛还算热闹。
可我留意到,大嫂话不多,眼神时不时飘向墙上的钟。
大哥的手机响个不停,饭吃到一半就出去接电话了。
母亲倒是高兴,不停给我夹菜:"明忠啊,你看你哥这事业做得多好,你也该跟他学学。"
"他当年读书多用功啊,你要是能有他一半的本事,今天也不至于这样。"
我笑笑没说啥,心想当年要不是爹妈把有限的钱都用在大哥身上,我也不至于初中毕业就去打工。
大嫂却轻声说了句:"婶子,各人有各人的活法,明忠弟弟有稳定工作,多好啊。"
"现在做生意难着呢,明亮整天奔波,回家都累得不行,有时候一个月都难得休息一天。"
我感激地看了大嫂一眼,没想到她竟会为我说话。
当晚,大嫂给母亲安排的客房宽敞明亮,可晚上九点多,大哥就说有应酬,出门去了。
大嫂也忙着自己的事,家里就剩我和母亲大眼瞪小眼。
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眼神有点迷茫:"你哥这是去哪了?"
我苦笑道:"妈,大城市嘛,应酬多,他们忙。"
"哦..."母亲点点头,表情却有点失落。
我想起十二年来,每天晚上我下班回家,母亲总是张罗着热饭热菜,问我工作累不累,今天干了什么。
虽然她话多,唠叨,可总归是把我当儿子疼的。
第二天上午,母亲起得老早,习惯性地想去厨房做饭,却发现大嫂雇了个钟点工阿姨,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。
餐桌上摆着牛奶、面包、水果,还有一小碗清粥。
"妈,您别忙活了,坐下吃吧。"大嫂招呼道。
母亲看着精致但份量不多的早餐,有点不适应:"就这点东西啊?明亮那孩子从小饭量大,这够吃吗?"
大嫂笑笑:"他早出门了,有个早会。这两天工作特别忙,可能没空陪您。"
母亲的脸色暗了下来,强打起精神:"没事没事,他工作要紧。"
我看见母亲眼中的失望,心里不是滋味。
在她心目中,大哥是那个完美的儿子,可现实却是,他连陪母亲吃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。
吃完早饭,大嫂也要出门,对我说:"明忠,你带阿姨四处转转吧,我中午公司有应酬,晚上回来再聊。"
一整天,我带着母亲在小区里转悠,又去附近的商场逛了逛。
母亲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,脸上有掩不住的羡慕:"你哥住的地方真好啊,啥都有。"
我笑笑没接话。
走了半天,她有些累了,坐在小区的长椅上休息。
寒风吹过,她缩了缩脖子,突然说:"你哥哥真忙啊,这么大房子,人却都不在家。"
我看出她有点失望,安慰道:"妈,大城市嘛,生活节奏快,大家都忙。"
"我记得小时候,你哥最爱吃您做的红烧肉,馋得直流口水。"
母亲笑了,眼睛里有回忆的光彩:"是啊,那会儿家里穷,肉都舍不得吃,过年才能吃上一回。"
"你哥成绩好,我和你爹就想着多给他补补,割舍不得吃的肉都给他留着。"
"他吃得香,我心里就高兴。"
我默默听着,心里五味杂陈。
记忆中,家里最好的东西总是大哥的,我呢,从小就是那个要懂事的孩子。
可我不怪母亲偏心,谁让大哥争气呢?
晚上回到大哥家,大嫂提前打电话说要加班,大哥也有饭局。
我们在家里吃了钟点工做的饭菜,味道不错,就是太精致,没有家里的烟火气。
母亲吃了几口,就放下筷子,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"妈,味道不合口吗?"我问。
母亲摇摇头:"不是,就是突然想起家里的饭菜了。"
"你媳妇做的红烧肉,放了点八角,香得很。"
我愣住了,没想到母亲会提起媳妇做的菜。
十二年来,我从没听她夸过一句。
"是啊,玉芬做饭手艺好,学了不少您的拿手菜呢。"我笑着说。
母亲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说:"明忠,你说这么大房子,天天就阿姨一个人在家,冷清不冷清?"
我心里一动,笑着说:"妈,房子再大,没人气儿,那也是空壳子。"
母亲点点头,目光深远:"你说得对,家里人才是家。"
第三天,本该是个轻松的日子。
大哥答应今天陪我们去逛市区的几个景点,还说要带我们去尝尝当地有名的酒楼。
母亲一早起来就很兴奋,穿上了那件精心熨烫的蓝色绸缎上衣,还特意梳了个发髻。
可上午刚出门,大哥就接到电话说有急事。
我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,大哥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,塞给我一张卡:"你们自己去玩吧,钱够用。"
母亲拉住他的衣袖:"明亮,你晚上回来吃饭吧?妈想吃你小时候爱吃的红烧肉,我教阿姨做。"
大哥迟疑了一下:"尽量,如果忙完早就回来。"
说完,他匆匆离去,背影很快消失在电梯口。
母亲握着拐杖,站在原地,目送大哥离开,眼神复杂。
忽然,她说:"算了,不去景点了,我这腿脚不便,坐会儿就疼。"
我陪着母亲回到大哥家,心里有点难受。
这一趟省城之行,原本是想让母亲开心的,没想到处处碰壁。
下午,大嫂回来了一趟,看到我们在家,有点惊讶:"没出去啊?"
母亲笑笑说:"腿脚不方便,就在家歇着。"
大嫂点点头:"那行,我回来拿点东西,待会儿又要出去。"
"您有啥需要的,就跟阿姨说。"
说完,她又匆匆离去,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。
母亲望着大嫂离去的背影,轻声说:"都这么忙啊。"
可到了晚上,大哥没回来,侄子也发信息说有聚会不回家吃饭。
大嫂提议出去吃,母亲说腿脚不方便,想在家休息。
"那我去给您买些吃的回来?"大嫂问。
母亲摆摆手:"不用了,家里有吃的,我们将就一顿。"
大嫂看看表:"那我先去个朋友聚会,早点回来陪您聊天。"
就这样,我们在家里吃了最后一顿晚饭。
母亲的神情恍惚,像是心不在焉。
饭后,她坐在阳台上,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,久久不语。
夜色如墨,城市的灯光像是散落的星辰,冰冷而遥远。
"妈,咱明天一早的车,您收拾收拾吧。"我轻声提醒她。
母亲转过身,点点头:"行,回家去。"
她说"家"这个字的时候,语气有点不一样。
第二天一早,大哥送我们去车站。
临别时,母亲握着大哥的手说:"你工作忙,别总往外跑,身体要紧。"
"有空了,回家看看,别让你弟弟一个人照顾我。"
大哥点点头,眼中有一丝愧疚:"妈,您多保重,我忙完这阵子就回去看您。"
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,母亲叹了口气。
回家的高铁上,母亲异常沉默。
列车穿过一片又一片田野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。
我看她眼睛湿润了,便握住她的手:"妈,您怎么了?"
母亲突然抓紧我的手,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:"明忠啊,还是回咱们自己家好。"
我愣住了,这是母亲第一次把我们的家叫做"咱们自己家"。
"你哥家是大,可哪有人气儿啊?。"
"哪像咱家,热热闹闹的,你下班回来,就能看到我和你媳妇。"
母亲说着,用袖子擦眼泪,"十二年了,我总念叨你哥家好,其实......"
"妈,您哪里都好。是我们不够好,让您操心了。"我哽咽道。
母亲摇摇头,眼中流露出罕见的柔情:"是我不懂事,总想着远处的山更青。"
"你们对我那么好,我却总想着别处。"
她顿了顿,又说:"我这辈子,吃了太多苦,总想着能过上好日子。"
"你哥有出息,我就跟着沾光,心里骄傲。"
"可这几天我才明白,好日子不是房子大,有钱花,而是有人惦记你,有人陪着你。"
列车飞驰,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,我和母亲就这样静静地坐着,手握着手,心与心贴得前所未有的近。
回到家,媳妇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,都是母亲爱吃的。
她站在门口,笑着迎接我们:"回来啦?快进来吃饭,凉了就不好吃了。"
母亲走上前,突然拉住媳妇的手:"玉芬啊,这些年,妈对不住你。"
媳妇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"妈,您说啥哪,咱们是一家人。"
"来,快坐下吃饭,我特意做了您爱吃的糖醋排骨。"
晚饭后,母亲主动去洗碗,我和媳妇坐在客厅里,听她在厨房里哼起了小曲。
那一刻,我忽然明白,家不在于房子的大小,而在于心与心的距离。
三日的省城之行,让母亲看清了许多事,也让我更珍惜眼前的幸福。
也许,我们的生活不如大哥家光鲜亮丽,但我们拥有最珍贵的亲情和温暖。
窗外,冬夜的星空格外明亮,屋内,炉火正旺。
"明忠,你说人啊,怎么总想着别处的好,却看不见眼前的幸福呢?"母亲的话从厨房传来,我看向窗外,夜色正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