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寡妇嫁给瘸腿木匠,三个月后木匠消失,十年后她成了镇上首富
发布时间:2025-03-08 14:32 浏览量:8
那年春天,村里突然来了个瘸腿木匠。
说是木匠,其实手艺一般,村里谁家椅子断了腿,找他修修还行,要是做个像样的家具,手艺还差着火候。他住在村西头那间年久失修的祠堂里,屋顶的瓦片缺了几块,雨天在屋里能看见天上的云。
木匠姓宋,人送外号”宋跛子”,四十来岁的样子,左腿短了半截,走路一高一低,像是小时候摔断过。脸上总挂着笑,倒也不惹人烦。只是来历不明,问起从哪来,总是含糊其辞说从南边过来的。
他来的第三天,就盯上了村东头的王寡妇。
“王寡妇”其实叫王招弟,三十出头,跟死去的丈夫才成亲两年,丈夫就出车祸没了。她没有孩子,婆家也就不想养她,给了点钱打发她回了娘家。她爹娘早年也走了,就剩下一间老屋,靠种点地、在村里小卖部帮工度日。
村里人都说她命苦,但私下又说她不干净。寡妇嘛,总是被人多看两眼的。
宋木匠第一次见到王招弟,是在村口的小溪边。那天王招弟在洗衣服,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。风把她的碎发吹起来,她就用沾着水的手指把头发别到耳后,动作利落又好看。
宋木匠就这么站在柳树下看了许久,直到王招弟察觉,回头瞪了他一眼,他才慌忙走开。
后来,村里人常看见宋木匠往王招弟住的方向溜达。他会刻意从小卖部门前路过,买根冰棍慢悠悠地吃,眼睛却总往店里瞟。
村里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,有人说瘸子配寡妇,倒也般配;也有人说,这宋跛子来历不明,王招弟要是看上他,怕是脑子进水了。
老张家院子里的大槐树下,几个老头一边下象棋一边扯闲篇。
“听说那宋跛子昨天又去小卖部买酒了,买完还站那儿跟王寡妇聊了半天。”
“她倒是不嫌弃人家腿瘸啊。”
“嫌弃啥呀?人家宋跛子虽然腿不好,可眼睛鼻子嘴都长得周正,比咱村那些大老爷们强多了。”老钱嘬了口烟,烟灰掉在棋盘上,他随手一抹,把”车”也碰歪了。
“再说了,王寡妇一个人,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“就是,女人一辈子总得靠个男人。”
老张摆了摆手,打断道:“行了行了,人家的事,少操闲心。”说完推了”车”,“将军!”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宋木匠常去王招弟家帮忙。一会儿修修漏雨的屋顶,一会儿补补摇晃的桌脚。有时干完活,两人还会在院子里坐着,说些有的没的。王招弟偶尔会对着他笑,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。
村里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。不到半个月,全村都知道宋木匠看上王招弟了。
李婶骑着三轮车去镇上卖菜,路过王招弟家时,看见宋木匠正帮她扛水。王招弟的水缸在院子里,而水井在村头,来回一趟得走百十米路。宋木匠左腿不便,可硬是一瘸一拐地扛着两桶水,汗水湿透了背心。王招弟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把蒲扇,不时给他扇风。
李婶啧啧两声,心想:这事怕是成了。
果不其然,又过了半个月,王招弟真就跟宋木匠处上了。
那天是村里赵老汉八十大寿,全村人都去吃酒。酒过三巡,王招弟和宋木匠坐在一起,两人一高兴,拉了手。村里人都看在眼里,有人起哄,说宋木匠手脚倒快,这才来村子多久,就把王寡妇拿下了。王招弟脸通红,低着头不吭声;宋木匠倒是大大方方,端起酒杯,说有心要娶王招弟,请乡亲们做证。
没想到,王招弟突然站起来,声音不大不小地说:“我愿意嫁给宋师傅。”
满桌人都愣住了,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和祝贺声。
结婚那天,也没操办什么大仪式,就在村委会贴了个大红喜字,摆了几桌酒席。王招弟穿了件不知从哪淘来的红裙子,脸上洋溢着幸福。宋木匠穿着件皱巴巴的西装,估计是借来的,袖子短了一截,露出手腕。
村里人都来凑热闹,虽然嘴上说着恭喜,心里却在打量:这两人图啥呢?一个瘸腿木匠,一个没依靠的寡妇,能过上什么好日子?
婚后,两人搬去了王招弟的老屋。宋木匠人勤快,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,还在院子里种了些花,杂七杂八的,也不知是什么品种,但开起花来倒是好看。
不过,让村里人好奇的是,婚后的宋木匠似乎变了个人。
以前只会修修补补的木匠,突然开始做起了工艺精细的家具。雕花桌椅、描金柜子,做起来像模像样。更奇怪的是,他常往镇上跑,每次回来都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木料和工具。
“听说他找了镇上的古董商,专给人修老家具呢。”李婶对正在买酱油的张大娘说。
“这活能挣钱?”
“怎么不能?修得好,一件就值老钱了。”
王招弟也变了。她不再在小卖部帮工,而是跟着宋木匠学起了木工活。一个女人,拿着锯子、凿子,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。有时村里人路过他家,能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,倒也和谐。
可好景不长,婚后第三个月,宋木匠失踪了。
那是个雨夜,雷声大作。第二天早上,王招弟敲开了村长家的门,哭着说宋木匠不见了。只留下一封信,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去处理,让她别担心,等事情办完就回来。
可等了一个月,宋木匠也没回来。
村里人又开始议论纷纷。有人说宋木匠是个骗子,专门骗王招弟的钱财;有人说他可能遇上了仇家,被人害了;还有人说,他根本就是别的女人的丈夫,现在回家了。
王招弟不说话,只是默默地收起了丈夫留下的工具和木料。她把院子里的木屑打扫干净,又把那些半成品的家具全部锁进了柴房。那段时间,她瘦了一圈,脸色蜡黄。村里人劝她再找个人嫁了,她只是摇头。
让人意外的是,宋木匠走后一个月,王招弟突然去了趟县城。回来时,她带回了一辆三轮车和一整车的木料。
接下来的日子,王招弟干起了宋木匠的活计。
起初,村里人都笑话她,说女人家做什么木工活,不务正业。等她做出几件像样的家具,大家才收起了嘲笑。可谁也没想到,她做的家具,竟然比宋木匠的还要精细。
特别是她做的小木盒,雕工精美,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,开合处严丝合缝。这手艺,就是县城里那些老师傅也比不上。
半年后,王招弟开始往镇上跑。先是每周去一次,后来几乎天天去。她在镇上租了间小铺子,专门卖她做的木器。没多久,她的手艺在镇上出了名,不少城里人都来找她定做家具。
一年过去,王招弟在镇上买了套房子,搬了过去。她雇了两个学徒,规模越做越大。后来听说,她的木器甚至卖到了省城,价钱高得吓人。
村里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一个女人,一个村妇,怎么能在短短时间内成了行家里手?
李婶偷偷跑去镇上看过王招弟的店铺。回来后,她神神秘秘地跟几个老姐妹说:“那店里的东西,全都跟宋木匠当年做的一个样,连花纹都一样!”
于是,村里人又有了新的猜测:宋木匠虽然走了,却把手艺全教给了王招弟。
“没准那宋木匠是个高人呢,专门来点化王招弟的。”老钱吐着烟圈,故作神秘地说。
“那他干嘛又走了?”
“这谁知道呢?可能是有别的使命吧。”
无论如何,王招弟确实过上了好日子。转眼三年过去,她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在县城又开了家店,还注册了自己的品牌:“招木坊”。
第五年,她开了家木器厂,专门生产高档木器。四十来岁的她,穿着体面,开着小轿车,跟当年那个村妇判若两人。只是她从不提起宋木匠,问起来就岔开话题。
第八年,她的木器厂已经发展成了一家不小的企业,产品远销海外。她还在镇上开了家木工培训学校,免费教村里的年轻人手艺。
王招弟成了镇上的名人,人们尊称她为”王总”。她常回村里看看,给村里修了条路,还给学校捐了图书室。村里人见了她,都毕恭毕敬的,再也没人敢叫她”王寡妇”了。
转眼十年过去。
那天,我赶集回来,路过王招弟的老屋。屋子早就翻新了,成了她偶尔回村住的地方。我看见院子里有人,仔细一看,居然是王招弟。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手里拿着个小木盒,正出神地看着。
我打了声招呼,她吓了一跳,赶紧把木盒藏进了口袋。
“最近生意还好吧?”我随口问道。
她点点头,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:“挺好的,忙着呢。”
我又寒暄了几句,正要走,突然注意到院子角落里有个牌位。是村里老人去世才会立的那种。牌位前面摆着几个苹果和一杯酒,看样子是刚祭拜过。
我一时好奇:“王总,那是谁的牌位啊?”
她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:“我丈夫的。”
“宋木匠?”我脱口而出,“他不是失踪了吗?”
王招弟沉默了片刻,突然说:“其实他没失踪,他得了肺癌,已经晚期了。”
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他来我们村的时候,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了。”王招弟继续说道,声音很平静,“他祖上是做木器的,手艺很好。他想在最后的日子里,找个地方把手艺传下去。”
“所以他选中了你?”
“是啊,他看我勤快,学东西快。”她笑了笑,“我们结婚那三个月,他几乎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。后来他实在撑不住了,就回老家去了。他不想让村里人看见他最后的样子,也不想我难过。”
“那你后来怎么知道他……”我不知道该怎么问。
“他走的时候,告诉了我他的真实身份和家乡地址。说如果两年我没收到他的信,就代表他已经走了。”王招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木盒,轻轻打开,里面是一枚做工精美的木戒指,“这是他留给我的,说是他们家族的传统,手艺人做的第一件作品。”
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宋师傅肺不好,但手艺真的很好。”她轻声说,眼神飘向远方,“我现在做的那些木器,很多都是按照他的图纸做的。他留下了很多设计,够我做一辈子的。”
太阳渐渐西沉,院子里的花影斑驳。王招弟站起身,把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:“时间不早了,我得回镇上了,厂里还有事。”
我点点头,目送她走出院子。她的背影挺直而坚定,哪还有半点当年那个柔弱寡妇的影子?
转过村口的时候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间老屋。晚霞映照下,屋顶上的瓦片泛着金光,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。
村里人都说王招弟命好,嫁给一个瘸腿木匠,没几个月男人就不见了,却意外得到了改变命运的技艺。
可只有王招弟自己知道,那短短的三个月里,她得到的不只是一门手艺,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。
只是有些故事,不是所有人都能懂。就像那些木器上精美的花纹,只有行家才能看出其中的韵味。
晚风吹过,院子里的风铃轻轻作响。那是宋木匠做的最后一件作品,十年来,从未停止歌唱。
昨天,王招弟在镇上开了家木器博物馆,里面陈列着她这十年来的作品。最中间的展台上,摆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,和一双做工粗糙的木拐杖。
博物馆的牌匾上写着:“匠心永存”。
这是王招弟给宋木匠的,最好的纪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