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不出孩子闺蜜被离婚,出民政局就勾上我老公:你有孩子我不用生
发布时间:2025-01-12 14:43 浏览量:12
电视里,男人功成名就,抛弃全职照顾家庭的妻子,妻子复仇,夺回财产和孩子,开启崭新的人生……
而她只有苦笑。
因为电视剧与现实,永远不在同一个时空。
1
二十七楼原来这样高,邱天用力爬上水泥护栏,脚下看上去似乎有万丈深渊。
她做了十次医生教给她的呼吸减压法,却仍然对“深渊”下面无限渴望。
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想到死?
却莫名其妙地找不到原因,仿佛一艘破船,在大江大浪里艰难地前行,可行到平静的水面,忽然就松了浆,歪了舵,翻船了……
初秋的风抚面而过,邱天缓缓闭上眼睛,身体用力向后倒下去……
护栏也就一米高,一米高摔下来是这样疼,邱天躺在楼顶,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,忽然失笑一声。
上有老,下有小,她有什么资格去死?
人生拼过半场,她才是今天的她,为什么要死?
她狠咬嘴唇,几乎咬出血来,完全不顾胳膊和腿的疼痛,奋力爬起来,迅速拍掉身上的尘土,返身朝门口跑去。
“小邱!”男人的声音叫住拼命按电梯的邱天。
“穆总。”邱天机械地回应着。
公司VP穆河梁,年过不惑,却有着与年纪极不相符的脸和身材。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开门了,邱天一步迈进去,站在最里面的角落。
狭小的空间里,明明有两个人,却一声也没有。
穆河梁敏锐地察觉到女人的情绪不对,他想了个话题,才要开口,电梯猛地停住了。
邱天的精神终于回到电梯里,她拼命按开门键,却毫无反应,又按电梯里的应急电话,可是半天都没人接。
把公司副总裁困在电梯里,她一个行政部经理难辞其咎:“穆总,别担心,我马上处理。”
说着拨手机,“喂,是我,我被……”
电梯突然动起来,确切地说,是在极速下坠。
果然,人不能随便想到“死”,不然老天爷真的会生气。
邱天来不及苦笑,用平时应急演练时学到的常识,先将穆河梁推到角落里。
谁知穆河梁返身将她塞进电梯角和自己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。
邱天才要挣扎,电梯猛地停下,惯性让两个人摔到一起。
邱天打开手机手电:“穆总,你没事吧?”
穆河梁的心差点吐出来,几乎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停在今天,可看见怀里的女人,却笑了:“你刚才是在救我吗?”
邱天才要回答,电梯门被强行打开,半堵墙上面,一队穿桔色救援服的消防员伸手进来拉人。
“快拉穆总上去。”
邱天来不及想消防员为什么来得这样快,先推着穆河梁出去。
“其实,我那什么……”
穆河梁话没说完,就被消防员拉出电梯,“快快,快拉她。”
一场虚惊,穆河梁重重地缓一口气,离他几步远的邱天一边打电话与物业公司负责人交涉,一边组织工人给故障电梯立警示牌。
回想刚才电梯里的情形,穆河梁很想上前说声“谢谢”,可等了五分钟,邱天还在向后赶来行政主管交待工作。
“小邱!”穆河梁不想再等了,只能插嘴,“你来一下。”
邱天丢下主管,小跑着过来:“穆总,您有没有受伤?要不要陪您到医院去看看?”
穆河梁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,无奈地笑笑:“你怎么说了我的词?你忘了,刚才被困在电梯里的人还有你。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事,都是我们没能把工作做好,我……”
邱天话没说完,手机先拼命地振动起来,她准备挂断,而闪在屏幕上的两个字让她不得不把穆河梁丢下。
“喂,妈,我在忙……什么……在哪里?我马上到!”邱天来不及收起手机,拔腿就跑,跑了两步才想起穆河梁,于是又跑回来,“穆总,我有点私事,今天的事我稍后会写检讨发到您邮箱里。”
穆河梁拉住她:“去哪儿?我送你!”
“不麻烦了!”
邱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甩开了穆河梁,对老板“大不敬”是什么罪过她也顾不上,因为在市中心医院的急救室里,躺着她的亲妈吴凤琴。
医院用吴凤琴的手机打给邱天,吴凤琴在早市摔了个跟头,导致股骨骨折。
邱天推着吴凤琴做各种检查,办住院,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。
眼看着手术室关了门,邱天几乎是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看着离她几步远的自动贩卖机,她渴得快要脱水,却实在没力气站起来。
手机在口袋里反复振动,邱天终于不耐烦地抓起:“刘绍伟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2
“是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成全了你,你怎么这样对我?”
电视里,丈夫功成名就,抛弃全职照顾家庭的妻子,妻子复仇,夺回财产和孩子,开启崭新的人生……
邱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挂在医院墙上电视,耳机里,与她结婚二十年的丈夫刘绍伟,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他重新修改过的离婚协议。
邱天苦笑,电视剧与现实永远不在同一个时空。
不是每个全力支持丈夫的女人都有资格退居幕后,不是每个拼了命照顾一家老小的女人,都可以赢得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,也不是每个男人踩碎了女人的肩膀就能够爬得更高。
所以离婚之于他们,没有狗血的转移巨额财产,争夺孩子抚养权,而是仔细分割贷款没还完的房子、并不值钱的车子和他们半生的积蓄。
明明是鸡零狗碎,一地鸡毛,还必须维持遮羞布一样的体面。
刘绍伟把离婚协议写的冠冕堂皇,邱天阅读理解下来,只总结出一句中心思想:“我一分钱都不能少分。”
“之前不离,是不能影响悦悦高中学习,更不能影响孩子高考。现在悦悦上大学了,咱们拖了三年,也没必要再拖下去了。”
手机里,刘绍伟的声音带着疲惫,“邱天,让这事儿早点了结,我真的累了。”
邱天和刘绍伟的爱情从开始就没有任何波澜,他们经人介绍,反复衡量彼此的条件,才决定以结婚为前提开始恋爱。
邱天就职于国资控股投行,虽然做着与投资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,可收入远高于体制内的绍伟。
即便这样,邱家对于这个女婿也十分认可,而刘家对邱天并不满意。
邱天的个子不算高,一张圆脸让她的目测体重远高于实际,而刘绍伟一张纯天然的帅脸,浓眉大眼,眉宇间带着永远演不了坏人的正气。
据刘家的父母说,他们的儿子从小学到大学,都是女同学目光的焦点。
这一点邱天毫不怀疑,即便年过四十,绍伟身材修长挺拔,站在叔叔圈里也是夺人眼球的存在。
相比之下,邱天就显得相貌普通,至少在刘家人眼里,她在刘绍伟的众多追求者中,根本排不上号。
两个人毫无意外地恋爱、结婚、生子,女儿悦悦继承了父亲的强大基因,身材高挑,脸漂亮,只是学习成绩普通,好在磕磕绊绊地上了高中,考了大学。
就在悦悦考上高中那年,刘绍伟和邱天分床而居,绍伟睡书房,邱天睡主卧,他们给女儿的理由是邱天常常加班,两个人在一起会影响彼此休息。
悦悦无所谓,高中生活早出晚归,她没有时间顾及父母之间微妙的变化,更何况,她也不喜欢什么都管着她的母亲。
在报考的时候,悦悦和邱天大吵了一架,她想报自己喜欢的专业,可邱天认为女儿对职业规划并没有明确的概念,她选的专业必定没什么好出路。
悦悦歇斯底里,大学是她的,读书的人是她,她凭什么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报专业?
邱天无语,不知道是哪个教育环节出了问题,许多像悦悦这样的孩子,理直气壮地享受着父母的供养,也理直气壮地追求着个性和自由。
母女俩僵持不下,只能绍伟做好人,他支持女儿的意愿,理由是他们只有悦悦这一个女儿。
家里也不指着她赚钱养家,悦悦将来能养活自己最好,既便不能,家里也不缺她一碗饭吃。
邱天又一次做了恶人,没有人再听她的意见,她只能选择闭嘴。
“这个分配方案最合理,咱们谁也不吃亏,你要同意,明天就去民政局签字。”刘绍伟的声音打断了邱天的思绪。
“明天不行!”邱天果断地说,“你把协议发到我邮箱,我十五天之后给你答复。”
“十五天?邱天,你这么拖着有意思吗?”绍伟不耐烦地说。
“有。”邱天恶作剧般笑着说,“刘绍伟,男人四十一枝花,女人四十豆腐渣,我都把自己熬成豆腐渣了,凭什么轻意放过你这枝狗尾巴花?”
“你!”绍伟的耐心用尽,没好气地说,“你要这么不讲理,咱们只能法院见了。”
“起诉离婚是你的自由,我没意见。”邱天再不想啰嗦,直接挂断电话。
以她对刘绍伟的了解,为了比窗户纸还薄的体面,他决不会将离婚这件事闹上法院。
看向手术室的门,邱天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,她把脸埋在手里,努力呼吸,吸四秒,停四秒,再呼四秒,反复几次……
女医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邱天身边,一把揽住她:“这么大的事,你怎么不找我?”
“你那么忙,再说又不是你们科的事。”
邱天回抱着女医生,这是她最好的闺蜜,名叫许梅,号称“全市妇产一把刀”。
“人都到我们院了,我混这么多年,还能一点用都没有?”
许梅不敢埋怨邱天,只能安慰,“别担心,我们院骨外水平全省有名,这不是大事。”
邱天勉强笑笑,许梅微眯了眼睛打量她:“那事怎么样了?”
“他又发一版协议,我还没看。”邱天实话实说。
“刘绍伟这个王八蛋!”许梅咬牙切齿,“他千万别落我手里。”
邱天被逗笑了,扎进许梅怀里。
3
吴凤琴的手术很成功,身体素质对得起老太太不分寒暑的锻炼身体,不分冬夏的打卡式旅游。
“我存折呢?”这是吴凤琴清醒后第一句。
她在进手术室前,忍着疼告诉女儿放存折的地方和存折密码。
“我一直在医院,哪有时间回家取?”
看见母亲先惦记钱,邱天反倒放了心,“要不,我回去一趟,给您取回来?”
“那不用!哎呦,疼,疼……”
“疼什么呀?麻药还没过劲儿呢!”
邱天太了解母亲的小心思,故意说,“放心啊,没有人惦记您那点钱。”
“就你一个人?”吴凤琴想看看周遭,却根本动不了,嘴里开始埋怨,
“刘绍伟可真行,丈母娘都成这样了,他不管不顾,白眼儿狼,我就不应该把女儿给他!”
“你当初不是把他夸得像朵花一样吗?”
邱天被气笑了,“他出差了,要不我打电话叫他回来?”
“可不能影响他的工作,我这……哎哟,疼……”
好不容易哄睡了母亲,邱天强迫自己离开病房,赶快找点吃的东西,积攒体力才能撑住这一夜。
她打开病房门,就看见一张年轻的脸正笑盈盈地看着她。
宋沛时穿着米色长风衣,一手提着保温桶,另一手提着果篮:“邱姐,你家里人怎么样了?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?你先坐这儿。”
邱天被强拉到长椅上坐下,沛时递过一瓶水,竟然被她一口气喝完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咽下最后一口水,邱天好像有了力气,扭头看向行政部去年新招来的小助理。
“我看到你的请假邮件,还有你给部里群发的工作邮件,你请假的理由不是家人生病嘛。”
沛时实话实说,“我问了主管,才知道你在这里,所以过来看看你。”
他说着,递上保温桶。
“我妈现在还不能吃东西。”邱天小声说。
“给你的。”沛时的声音很低,带着秋夜里难得的温暖,“我猜没人管你吃饭,就在附近买了一碗馄饨。”
邱天忍不住扭头看向沛时的脸。
“我……蹭到脏东西了?”沛时说着,摸了摸自己,目光清澈。
宋沛时,二十五岁,在到公司之前,没有任何工作经历。
他的学历和学位都是在国外读的,且是那种能用援建费交换入学资格的“水”大学。
按照公司招聘要求,他根本不会被录用。
可从宋沛时到公司那天起就由邱天负责带他。
各位总字辈的领导轮流找邱天谈话,只要这位小爷乖乖上班,乖乖下班,业绩什么的根本不重要,他可以是行政部每年考核的最后一名,也可以背几个无关紧要的锅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邱天很快知道这“妖气”打哪儿来。
“不好好工作就要回家继承家业”的人物设定,邱天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看见。
据说宋家放在投资公司里的资金,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数字。
“谢谢你,也这么晚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邱天一脑门儿的乱事,馄饨放在嘴里根本吃不出味道。
“也没个人替换你,要不,我也留下吧,还能帮你打个下手。”
熬夜这件事沛时最在行,他常常因为通宵打游戏而上班迟到。
邱天勉强抿出一点笑容:“不用了,你明天还要上班,再说一个病人只允许一个家属陪床。”
邱天合上保温桶,“今天真是谢谢你了,快回去吧。”
沛时知趣地起身,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:“一点心意,祝阿姨早日康复!”
邱天才要推辞,沛时直接将信封塞在她怀里转身跑走了。
夜深人静,邱天不敢大声叫人,可那厚厚的信封比保温桶还烫手。
“妈,我想转专业!”悦悦的微信消息在邱天才要合上眼睛时挤进来。
长年的工作性质让邱天对手机振动的声音特别敏感,她猛地惊醒,才发现母亲也醒了。
“是要喝水吗?”邱天凑到病床边。
吴凤琴摇了摇头,半天才带着哭腔说:“疼,这回是真疼了。”
“我叫大夫来。”邱天才要按呼叫器,却被母亲一把拉住。
“这么大的手术,能不疼吗?大夫来了还能咋办?听说止疼药对伤口愈合不好。”
吴凤琴小声说,“天都快亮了,你不用管我,睡一会儿吧。”
邱天苦笑着说:“您这是又想考验我?您这么疼,我还睡觉,那得多不孝呀?回头一个雷再把我劈了,我还是陪着您吧。”
吴凤琴被逗笑了。
4
吴凤琴出院那天,刘绍伟开车来接她。
邱天与丈夫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在外人面前都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。
吴凤琴很满意女婿的表现,还说着违心的漂亮话:“小刘啊,你那么忙,不用往医院跑,有邱天在我身边就够了。”
邱天无语地将最后一袋行李塞进后备箱。
比起忙,刘绍伟的工作强度像一头驴,而邱天的工作强度像一头拉着大车的驴。
这些天,尽管她人没有出现在公司,可因为电梯故障引起的全公司的安全整顿一点没耽误。
整顿方案和排查计划都是她在医院的病房里做的,再收集各位总字辈领导的意见修改三遍,再分派任务,让行政部尽快执行。
这期间穿插着吴凤琴的各种检查和生活起居,还有女儿到底要不要转专业和怎样转专业的讨论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邱天跟女儿沟通,比跟公司老总说话还累,说轻了,悦悦说母亲是在冷眼旁观,看她笑话,说重了,悦悦说母亲不理解她,只会逼迫她。
刘绍伟时不时打电话来,问邱天有没有考虑好,邱天不得已告诉他,吴凤琴骨折住院的事。
邱天刚坐上副驾驶位,手机又轻振一声,是穆河梁的微信。
她在发送整改方案的同时,写了一封检讨信到公司人力部,还特意抄送穆河梁。
“你在医院吗?我想过去看望你母亲,不知道方不方便。”
“感谢穆总关心,我母亲今日出院,我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上班,见面再向您致歉。”
“我又没事,那件事你就别耿耿于怀,好好照顾家人,也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感谢穆总关……”邱天眼前忽然一黑,将没写完的信息发了出去。
“你怎么了?”刘绍伟立刻察觉到女人的虚弱。
“没事,就是没休息好?”邱天努力缓了两口气。
“小天,你这脸色不对。”坐在后排的吴凤琴也察觉到异样,
“小刘啊,一会儿你拉你媳妇回家好好休息,我这儿不用你们。”
“妈,您说什么呢?您都下不了地,身边没人怎么行?”
邱天还要再说,手机长长地振动起来,她忙接起电话,“喂,穆总!”
“你怎么了?”穆河梁关切的声音从手机里涌来。
“啊?我?”邱天这才发现刚才没写完就发出去的信息,“不好意思,穆总,我……”
“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?”穆河梁并不想听女人的道歉,“什么都行。”
“就……”邱天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母亲,狠咬了咬牙,才说,“您知道哪有能照顾老人的保姆吗?别太贵,我……”
“地址给我!”穆河梁打断了邱天的解释,“我有相熟的家政公司。”
刘绍伟斜了邱天一眼,继续开车。
“无论如何,谢谢你。”安顿好了吴凤琴,邱天终于可以和刘绍伟单独说几句话。
“你不用谢我,指不定哪天,我也需要你在我父母面前演戏。”绍伟实话实说。
“你都要换媳妇了,哪会需要我?”邱天嗤笑一声,“对了,她是谁?”
“谁是她?”绍伟没能跟上邱天思路。
“刘绍伟,咱们至少有十六七年是睡在一个枕头上,你什么样,我会不知道吗?”邱天说话时,紧了紧身上的外套。
她总是觉得冷,仿佛自己是一只被戳破的灯笼。
“你三年没碰过我。必定另有出路。我以为悦悦拿到录取通知书,你就会摊牌离婚,可你没有,现在都快放寒假了,你才急吼吼地提这事,难道是那边有了?几个月了?”
刘绍伟不敢相信地盯了邱天几秒钟:“你们老太太都这样了,你还有心思琢磨我?”
“这还用琢磨?”邱天失笑,“我大概知道她是谁。既然现在你比较着急,那你拟的协议就不太行,我拟了新的,发到你邮箱里了,回去慢慢看,尽快答复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