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姐堂哥都年入百万，奶奶生病住院时，他们都出一千，就我出一万

我叫小明，今年二十六岁，在县城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。

这是我大学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，每个月工资七千多块钱。

我们家在农村，除了我之外，上面还有堂姐和堂哥。

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。

爷爷是十五年前因为肝病去世的，那时候我才上小学。

奶奶一共生了三个儿子，大伯排行老大，今年五十六岁，二伯比他小两岁，我爸是最小的，五十岁。

因为爷爷走得早，奶奶一个人把三个儿子拉扯大，供他们上学读书。

大伯在省城做家具生意。他是那种特别会做生意的人，说话圆滑，人脉很广。

最早是在省城家具市场租了个小门面，后来慢慢发展，现在开了一家大型家具城，专门做高档家具。

我堂姐就是大伯的女儿，比我大三岁，大学学的是国际贸易。

她在深圳开了一家贸易公司，主要做跨境电商。

堂哥是大伯的儿子，比我大两岁，大学毕业后就在家具城帮大伯管理生意，现在主要负责采购这块。

他们一家人都很会做生意，这些年赚了不少钱，家具城一年的利润就有好几百万。

二伯在市里做房地产中介。他以前是建筑公司的销售，后来看房地产行情好，就自己开了家中介公司。

现在在市区有五家连锁店，生意做得不错。

二伯只有一个女儿，去年考上了澳大利亚的研究生，学的是金融管理，很少回来。

每次过年，二伯都会说起他女儿在国外的情况，说那边的生活多好，脸上满是骄傲。

我爸是老三，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。

他是个老实人，不太会来事，做生意也是实打实的，每天就是按时开门关门。

妈妈以前是卫生院的护士，后来辞职在超市帮忙。

他们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，但也知足。

奶奶一直住在老家的平房里。那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房子，红砖黑瓦，院子里种着几棵柿子树和石榴树，都是奶奶自己种的。

这些年，大伯二伯都在城里买了房子，很少回来看她。

倒是我妈每个礼拜都骑着电动车去给奶奶送菜，顺便帮她收拾收拾屋子。

我有时候下班也会去看看她，陪她说说话，帮她干点活。

小时候，堂姐堂哥经常来奶奶家玩。那时候大家都还小，在院子里捉迷藏，在村口的小河边钓鱼。

奶奶总是最忙的那个，给我们做好吃的，帮我们洗衣服。

后来大家都长大了，堂姐堂哥考上了好学校，慢慢地就很少回来了。

奶奶今年八十三岁了。她身体一直挺硬朗，自己能做饭能洗衣服，还能侍弄她的小菜园。

但是今年春节过后，我发现她的身体明显不如从前了。

走路开始有点喘，经常说胸口闷。我和妈妈劝她去医院检查，她总说没事，说上了年纪都这样。

上个月的一天晚上，奶奶突然说胸口特别疼。

我爸接到邻居电话，连夜开着面包车赶过去，把她送到了县医院。

那天晚上下着小雨，医院的急诊室特别冷清。值班医生做了检查，说是心脏有问题，要马上住院治疗。

住院第一天，医生就告诉我们要先交五万块钱的住院费。

我爸是个实在人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向兄弟借过钱。

但是这次实在没办法，他打电话给大伯和二伯，说明了情况。

大伯在电话里说："最近生意不太好，资金周转有问题。这样吧，我先出一千块钱。"
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我就站在爸爸旁边。我知道他前几天才在朋友圈发了照片，说是给儿子买了台五十多万的新车。

二伯也说公司最近在扩张，投资用了不少钱，也只出了一千。

堂姐和堂哥也是一样，每人转了一千过来。

我清楚地记得他们的收入。

堂姐的公司去年利润有两百多万，她自己还在市中心买了套学区房。

堂哥管理家具城，每个月光提成就有十几万。但是对于奶奶的住院费，他们却只愿意出这么点钱。

我工资虽然不高，但这些年一直在存钱，存了将近两万。

这些钱本来是准备买台新手机，换套像样的家具。

但是看到爸爸发愁的样子，我把工资卡里的一万块钱全都取出来给了他。

医院里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陪护。大伯说公司最近在搞活动，走不开。

二伯说要盯着门店的装修。堂姐在深圳说路太远，堂哥说要陪重要客户。

最后还是我和妈妈轮流在医院陪床。妈妈白天值班，我晚上来。

县医院的住院部是二十年前建的老楼，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。

我每天朝九晚六上班，下班后就往医院跑。有时候要陪到半夜，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。

虽然很累，但是看到奶奶需要人照顾，我就咬牙坚持。

还好单位的领导人不错，知道我家里的情况，批了我几天事假。

奶奶一直都是个不爱麻烦人的老人。

住院期间，她总是说："你们都有工作要忙，别这么辛苦。我自己可以的。"

但是每次我去医院，都能看到她眼巴巴地望着门口，期待着有人来看她。

医院请了个护工，是个五十多岁的张阿姨，人很细心。

有天晚上我去换班，她悄悄告诉我，奶奶晚上经常睡不着，总是念叨着大伯二伯的名字。

每次我听到这些，心里就特别难受。奶奶白天从来不说想儿子，但是晚上却在想着他们。

我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。那时候大伯二伯条件还不好，奶奶总是省吃俭用，把最好的留给孙子孙女。

记得上小学那会儿，下雨天，她会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一把伞，自己打着补过好几次的旧伞去接我们。

到了冬天，她会给我们一人织一条围巾，说这样暖和。

现在想想，那时的日子虽然苦，但是大家的感情多真诚啊。

后来大伯二伯的生意越做越大，在城里买了房子，慢慢就很少回来了。

他们给奶奶买了个智能手机，说是方便联系。但是奶奶不识字，也不会用这些新东西。

有时候我去看她，她会拿出手机说："小明啊，你帮奶奶看看，他们有没有发信息给我？"

每次看到这一幕，我的心里都很难受。

住院一个月后，医生说奶奶需要做心脏支架手术。

手术费要三万多，还需要一个家属签字。

爸爸又给大伯二伯打电话，他们都说工作走不开，让爸爸直接签字。

那天晚上，我看见爸爸一个人在医院走廊里抽烟，眼睛红红的。

手术定在周二早上。我特意请了一天假，陪着奶奶做手术。

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，手术才做完。

那天医院的走廊特别安静，只有我和爸爸在外面来回走动。

妈妈在医院食堂买了盒饭，但是谁都没什么胃口。

手术很成功，但是医生说后期还需要住院观察，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药。

我看了看住院费用清单，又跟领导请了一个月的预支工资。

领导人很好，不但答应了，还主动给我调了个弹性工作时间，让我能照顾奶奶。

医院的日子过得很慢。我每天下班后就直接来医院，给奶奶削苹果，扶她在走廊里散步。

周末的时候，我会帮她洗头，换床单。奶奶现在身上插着管子，走路都需要人扶着，但是她从来不喊疼，生怕我们担心。

病房里还住着一位老人，也是心脏的毛病。她的三个儿子每天都会轮流来照顾，有说有笑的。

奶奶总是静静地看着他们，我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如果大伯二伯能经常来看看她，她一定会很开心。

有天整理奶奶的衣柜时，我发现了一个旧钱包。

钱包是老式的那种，皮都已经发硬了。里面装着一些老照片，都是大伯二伯小时候的。

有他们穿着校服的，有他们得奖时的，还有全家一起照的合影。

照片都已经发黄了，但是奶奶一直珍藏着。

钱包夹层里还有一些字条，都是他们上学时写给奶奶要钱的。

有要学费的，有要买书的，笔迹都很稚嫩。

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，奶奶省吃俭用，变着法子凑钱供他们上学。

现在他们都发达了，开好车住洋房，却很少回来看看奶奶。

昨天换药的时候，奶奶拉着我的手说："小明啊，你工资不高，不要老给我花钱。奶奶这辈子就这样了，你要为自己攒点钱，将来娶媳妇用。"

我说："奶奶，我现在工作了，有能力照顾您了。您别想那么多。"

奶奶听了，眼眶红红的，摸着我的手好久都没说话。

奶奶现在还在住院。我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医院。

虽然很累，但是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。单位的同事都很理解我，有时候还会主动帮我分担一些工作。

堂姐堂哥倒是会时不时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，但也仅此而已。

一个月了，他们一次都没来看过奶奶。

我经常在想，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。记得小时候，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长大，感情多好啊。

可能是赚钱多了，眼界也跟着变了吧。

在他们眼里，钱是最重要的，但是我觉得，再忙也要抽时间陪陪老人，毕竟他们不会一直在我们身边。

前两天夜班的护士告诉我，奶奶半夜经常会偷偷哭。

我知道她是想儿子了。

每次大伯二伯打电话来，都说在忙，说改天一定来，但是这个改天，好像永远都等不到。

这一个多月的医院生活，让我对亲情有了新的认识。

有些人即使是至亲，即使很有钱，也可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。

而有些人即使条件不好，却愿意默默地付出。这可能就是人间百态吧。

医生说奶奶恢复得不错，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。

我已经和领导商量好了，到时候请几天假，好好照顾奶奶。

房间我都收拾好了，想接奶奶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，我住的地方离医院近，复查也方便。

至于堂姐堂哥，如果他们想来，随时都可以来看奶奶。

如果不想来，那也是他们的选择。

我知道自己挣得不多，但是只要奶奶需要，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照顾她。

这不是什么大道理，就是一个普通孙子该做的事。

或许在别人眼里，我的选择很傻，但是我觉得，这才是我的本分。